不久前,主题为“活力亚太,全球引擎”的APEC峰会和东盟系列峰会在印尼和文莱成功举行,东亚乃至亚太地区的多边合作模式再次成为关注焦点。如果说亚洲是全球经济的引擎,那么以中国、日本和韩国为主打的三国经济圈则是这架引擎的核心部件之一。三国地理相邻,经济和人文联系密切,总人口超过15亿,GDP总和占全球20%以上。中日韩合作在亚洲区域合作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。
中日韩三国合作的机制化建设起步较晚,但进展很快。1999年三国领导人在东盟与中日韩“10+3”峰会期间举行首次会晤,2008年起在“10+3”框架外独立举行会议,并于2010年发布《2020中日韩合作展望》。时至今日,中日韩合作已经发展成为包括领导人会议和19个部长级会议机制、超过100多个具体合作项目的全方位、宽领域、多层次的立体合作体系。
自2012年下半年以来,由于中日、日韩双边政治关系出现的困难,三国间高级别磋商机制受到一定影响,今年的三国领导人会议迄未举行。有人对三国合作前景感到悲观。笔者今年9月赴首尔出任三国合作秘书处第二届秘书长,被韩国媒体称为“临危受命”。笔者作为一名日本外交官,曾在中国工作,现在又常驻韩国,对三国间的争议问题有所了解。笔者相信,困难当下,三国更应不遗余力推进三国合作。因为三国合作不仅大有所为,更是惠及三国民众,符合三方共同利益。
首先,三方有加强合作的政治意愿。2012年三国政府发表的联合宣言指出,要从战略视角审视和把握三国合作,在相互尊重、平等互利、开放透明的基础上,推动三国关系朝着睦邻互信、全面合作、互惠互利、共同发展的方向前进。不管三国双边关系中存在什么问题,合作都应当是三国关系的主流。从长远来看,如何清晰定位中日韩合作的“多边性”,规避双边争议的冲击,增强三国合作的稳定性,是三方应当研究的课题。
其次,三国间有牢固的利益纽带。目前,中国是日、韩的第一大贸易伙伴,日、韩分别为对方的第二和第三大贸易伙伴。中日韩自贸区谈判正在紧锣密鼓进行,一旦自贸区协定达成,将缔造仅次于北美和欧盟的世界第三大经济板块,实现区域内经贸、投资和人力资源的高度整合,三国民众将成为最大受益者。
再次,三国合作有深厚的民意基础。三国合作已经远远超越传统的政治和经济两个维度。不断增长的社会文化连通性、日益密切的人员交流,正在成为助推三国合作的“第三极”力量。相比与其他国家的“外交官对外交官”式传统外交,中日韩三国合作显然拥有最为活跃的公众参与度和体验度,同时为三国民众带来实惠,这也是三国合作潜力与活力之根本所在。三国民众对双边关系的争论,并不是针对三边合作。诸如自贸区建设、文化互动、民间交流这些正在塑造三国合作新格局的强势潮流,理应得到三国民众更多的认知和认可,获得更多的掌声和喝彩,这也需要三国各界特别是媒体对三国合作成绩的宣传和肯定。(作者系中日韩三国合作秘书处秘书长)